德国哲学家莱布尼茨曾说过:“世上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叶。”物种是有其多样性的,人也有各种式样,不能够强求所有人都是一样的。的确,每一个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,可能他的潜力在此,又可能他的天赋在彼。就像教育,是多方面的,既有知识层面的、也有行为道德层面、还有品质心理层面的。就知识层面来说,一只手伸出来,手指的的长短都不尽相同,全面发展的学生有吗?有,但毕竟很少。更多的孩子是感兴趣于某一方面,擅长于某一领域。
当然,教育不是万能的,只是赋予了学生一种可能,而这种可能既有老师的教育培养,更与学生的性格爱好相契合,而契合的背后则往往以失去另一种东西为代价。古人讲:有得必有失,说的就是这个道理。可能学业进步了,但兴趣爱好被抑制了;可能行为习惯变好了,但童真童趣变少了。大班化教学的背景下,我们可能把三流学业水平的孩子培养成为二流,也可能让一流的孩子沦为二流。
有这样一对兄弟,都是我的学生,老大是我前两年的学生,老二是目前我班上学生。
先说老大,给我最深刻印象有两点。一是课上发言积极,思维敏捷,能把问题答得头头是道,但考试分数却普普通通。二是行为习惯不佳,好几次夜不归宿,他妈妈苦口婆心,他却不以为意,口辱责打更是家常便饭,脸上常会挂彩。
这孩子为什么会这样?我曾思索良久。考试成绩不理想原因很多,他聪明有余,习惯不足这是主因。但他毕竟还是孩子,可塑性很强,于他而言,改正习惯,细致认真即可。但扪心自问,我有没有在习惯方面培养乃至严厉的训练过他?尽没尽到教书育人的职责?他用离家出走的方式对抗妈妈的责罚,这是他的错还父母的错?妈妈的教育方式有没有问题?孩子有这样的举动,有谁真正关系过他内心需求是什么?如果妈妈慢慢改变简单粗暴的教育方式会怎么样?如果真诚的教育触动了他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又会怎样?……
是啊,教育有太多太多的可能,选择了简单粗暴,可能会让孩子变得更坏;选择了对症下药,可能让孩子变得更好,这既一种选择,更是一种智慧。
再说老二,非同一般的聪明。他的聪明体现在解决数学问题的思维很活跃。一题多解、圆周率可以背出很多位来,对获得认可有强烈欲望,总高高举起手想表达见解。课上,我常问大家:“王同学的方法谁听懂了?”其他同学往往一片沉默。
有一回,他一口气讲了一个题的三种解法,我点头表扬他爱动脑筋。随后,我又在全班推广了最基础的方法。这是在有限时间里让更多人掌握基本知识的必要选择,但从未来发展角度来看,可能抑制了王同学的策略多元化,更禁锢了班级数学思维的灵活性,难免顾此失彼了。
没想到,课后王同学找了几个伙伴继续研究他的第四种解法,一番讨论后,大家都对他竖起来拇指。于是,他邀上几个同学到办公室找我理论,自信满满地介绍他的“最佳方法”——画一个图就很容易看出答案来。我一看,还真是这么回事。“有道理!有想法!”这是我给予他的评价。于是,我在下节课中推广了他的“最佳方法”,也获得了孩子们的普遍认可。
第二个孩子优秀吗?当然。或许他以后会成为著名的物理学家、数学家……那如果我上课不抽他回答问题,或者是当他想要表达的时候制止他甚是是否定他,结果会怎么样呢?
或许他不再喜欢我,或许他渐渐对数学失去兴趣,或许……
这就是教育,犹如一个个的数学问题,有很多种可能。那我们老师在这种学生将来的“可能性”中扮演什么角色呢?要知道,你的否定里可能有牛顿,你的表扬中可能有爱因斯坦。
可能的话,我会在今后的教学中把分层教学落到实处。特别是作业评讲课,已经会了的孩子完全可以坐在教室后半部分,研究更具挑战性的数学问题。
可能的话,充分给予学生发表见解的时间和空间。特别是新授课中,把翻转课堂、前置学习落到实处,课上更多是学生的交流和碰撞,真正参与到知识形成过程中去。
可能的话,我会把兴趣培养和思维训练放在解题技巧之上。思维方式决定着解决问题的方法,把教学中的综合实践领域这个被忽略的版块做实在,让学生更多感受、体验数学的价值,而非单纯应试。
每一种的能都源于尝试,让可能成为现实,先从尝试开始吧!
愿我们所做的一切都能引导孩子们发展成最美好的那种可能。